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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慢沉落,已經逐漸的死去...

幾乎察覺不到的體溫更加冰冷,所有的知覺也近乎僵卻,思考也開始停滯。我終於要死了嗎?那些人知道了一定很高興吧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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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片溫暖中飄動,我現在是在羊水裡嗎?好溫暖,好令人感到安心,真不願意離開。

「妳到底要不要醒來?」一陣冷漠的低沉喚醒了我。

猛的睜開眼,四周竟是淺淺的半透明水藍,凝固的大腦開始運作了起來,好一會兒我才意識到:我在水中!

緩緩起身,發現這池子並不如想像中的深,池心才勉強將我淹沒。抬首望著環繞池子的樹林,一陣微風徐徐吹來,給出水的軀體帶來了絲絲涼意。望著從樹枝細縫中透出的燦爛陽光,全身忽然感到一陣溫暖,恍若隔世。

 

「還在磨蹭什麼?別以為妳的裸體有多美。」由那低沉的聲音判斷,應該是男的。

轉過身看,果然。還是位略估有四十幾,下巴長滿鬍渣,滿身健康麥色的大叔;喔,腰上還配著一把挺不錯的劍。

涉著池水走向他,盯著他的眼,但他的眉連挑都不挑一下,反而也饒有興致的盯著我看。這人挺有趣的。

 

走到他面前站定,不語。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:「嘖!妳這一身的傷可比我還多著呢。哪弄得啊?」

不用他說我也很清楚;我的身體上有著大大小小的疤,其中一道自左胸橫至右腹的最為怵目驚心,記得那一次的戰鬥真是精彩,那個人的技巧跟力量都很好,我差點就敗了,差點。還有左臀也是一片黑灰斑雜,是那次遇到個用火的才燒成這樣;有的區塊特別白,應該是燒焦後長出的新肉。總之,我的身體有許多不同的色塊,和蚯蚓般醜陋的疤,就算還有些女人凸起的胸部,但正常人看了實在不會起什麼興致。

 他得不到回應,便自顧自的往下說:「雖然我不清楚妳是誰,也不想知道。但是受人之託,還是得給個回應啊。」順手把我拉上岸後拿出了一大塊布,扔給我,示意我擦身子。「當然不能勞煩我這老頭啦!等等我徒弟會來帶妳,妳跟著他便是。」他從他那破舊的布包裡掏了掏,竟抓出了一件衣裳,遞與了我。

溫順的穿上了衣服,是男人的,不過之前也不是沒扮過,還穿得起來,稍寬鬆了點;而他也不避諱,逕自看著我身上的「輝煌戰果」,在那邊嘖嘖的說些風涼話:「哇!這片黑紫帶褐茶的瘀青鐵定是用鐵牛掌打的,當初肯定瞄的很準,只不過被妳一個翻身閃過了要害。咦?這一道傷似乎是被凍魂劍劃的,那把可是天下至寒之劍,劃出的傷口須等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收口,不過在四十多年前就被賊人自許真人的墓給盜出來,不知所蹤,能被妳遇到真是奇啊!妳知道持劍的人是誰嗎?」頓了一下早猜到我不會回答,也不甚在意的繼續說。說了一大堆聽起來很厲害的招式名,不時加個禁咒、禁招的稱頭。

幸好衣服很快就穿上了,不用一直聽他廢話。

他誇張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:「不愧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啊!你現在若到外頭的市集拿把扇子搖著,說不定會有可愛的小姑娘投懷送抱喔!」

淡淡撇了他一眼,不想與他多說。抬眼望了望從樹叢間灑下的金輝,現在應該是炎炙的正午已過,午睡的農人們差不多正要出門工作的時段吧!

暗暗感覺著自己的身體狀態,發現那令人厭惡的「東西」已經不見了,只餘一些灰燼般的殘末;我不禁欣喜若狂,嘴角泛出一抹笑。不過,現在的能力已大幅降低,得趕快提升回來才是。想到了那最後的一刻 ,有點疑惑自己的視力居然回來了,難道那人已死了嗎?虧我難得大發慈悲做了一點好事。

那大叔突然笑了幾下,跟我說:「我那可愛的徒弟等一下就會到了,他會好好的照顧妳。嗯,請把這個拿給他,他就明白了。」拿給我一條看起來挺精美的吊墜,上面還隱隱有股細微的能量波動。

「嘻!那我先走囉!」大叔邊說邊走入森林,隱沒。

感應了一下,這吊墜應該曾被人下了道力,只是因為我現在的能力不高,還無法知道這道力是作什麼用的。

坐在樹下等了幾刻,一陣粗淺的腳步聲逐漸接近,一個人影衝到了我面前,跪在我面前喘氣。

「師...師父,終於給我找著你了!我可以出...出師了吧......」那人在抬頭看到我時語音漸弱,開始露出挫敗的表情。

 

嗯,我想這道力是用來追蹤的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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